熊蓋站 - 首頁

  Plurk Twitter    

» 您尚未 登入註冊 | 說明 | 娛樂中心 | 點歌 | 聊天留言 | 最新 | 精華 | 論壇 | 資訊 | 首頁 | 影音模式

熊蓋站  -> 鬼話連篇  -> 在三峽考古發掘時遇到的異事

--> 本頁主題: 在三峽考古發掘時遇到的異事 加為IE收藏 | 收藏主題 | 上一主題 | 下一主題 | 可列印版本
NICO


灌水天才獎

∷ 職務: 超級版主 該帥哥目前不在線
∷ 編號: 6013
∷ 級別: 天使會員
∷ 發帖: 5346
∷ 威望: 4774
∷ 財富: 20 蓋幣
∷ 貢獻: 5
∷ 配偶: 單身
∷ 家族: 軒轅山莊
∷ 註冊: 2005-11-16
∷ 上次: 2012-05-23
鮮花(5)
你還沒寵物,趕快去買一隻吧
寵物商店
  【字體: Plurk Twitter 
【本站推薦】:
 在三峽考古發掘時遇到的異事

在三峽考古發掘時遇到的異事

從前曾經講過一個在三峽考古發掘時自己親身遇到的事,在這里就再講幾個那時的經歷。
我們發掘的地方在長江的峽口附近,那是個埋藏極其豐富的所在,從新石器時代的遺存到明清的墓葬應有盡有,墓葬層層相疊,相互打破的很多,當地的人蓋房挖坑取土時也常常會挖出墓葬里的銅器、陶器、瓷器還有其它林林總總的東西,走在路上不經意就會看到某人家的豬圈圈牆上就有著花紋精美燒制堅實的漢磚(當然是墓磚,因為當地有好多漢代的磚室墓),那自然是挖出之後做了“廢物利用”的結果。不過到了我們去發掘的時候,很多墓葬已經被破壞得差不多了。最初人們還有忌諱,認為死人的東西不能要,于是一批批珍貴的出土文物被毀掉,後來有了文物販子們的介入,情形便有了改變,大家開始爭先恐後地盜掘,以至于政府根本難以控制局面。所以我們去的時候,很少有沒被盜過的墓了,但是因為埋藏眾多,所以還是很有收獲,因為人骨和碎陶片這些我們認為有研究價值的東西老百姓是不要的,此外,一些小件東西也不少,所以挖得也還算值得。
  我去的晚,因為當時有研討會要參加,我的同學們都先走了。他們當時都住在當地一個由于移民已清空了的學校里,正常寢室,男生一層,女生二層,不過女生少,只有六個人,所以這六個人住了兩間寢室。我去之前床鋪就安排好了,不過空著而已。我的兩個同學住在里面,她們是我的好朋友,總是打電話催我快去。我也實在是去心似箭,但苦于要在會上提交文章,只好等著。
  前提交待完畢,下面要說的就是我去之前發生在她們身上的一些事。


我的兩個女同學的性格很有差異,一個是小鳥依人型,溫柔膽小,單純而輕信,簡直到了你哪怕小小騙她一下都會有負罪感的程度(大家都認為她實在不該來學考古,適合早早被某個長兄式的人士保護在家里);另一個則有知而無畏,性情外向,做事爽利。我們三個一向交好,又被分到一個寢室,她們當然盼我快去。而且是第一次田野實習,感覺一切都令人向往,尤其剛剛進入探方並且挖到了真正的墓葬,真正的遺物,她們都覺得又新鮮又快樂。不過過了幾天,這種新鮮和快樂就開始悄悄地變味了。
  這一切首先開始于那位溫柔膽小的女同學,為了表述方便,我暫且稱她為小雪,另一個叫小南吧。
  小雪的手氣很不錯,沒挖幾天就挖出一個唐墓,里面還出土了一些陶瓷器、銅錢什麼的,雖然比起後來出的那些東西這些並不算精彩,但那時是首開勝績,足以令人羨慕。小雪也高興得很,每天忙著寫發掘日記,做小件登記什麼的。可是,墓還沒全部挖完,也就是做到底(考古上講就是要挖到生土層),有一天晚上,她們睡下了沒多久,小南就听到對面床上的小雪發出奇怪的喘息聲,好像和平時的聲音不同。小南雖然性格爽利,但心很細,很會關心人,她仔細听了听,的確不對,呼吸急促而且好像要窒息一樣,當時屋子里很黑,她看不清對面,于是支起身來打算叫小雪,可是幾乎就在那同時,小雪猛地尖叫一聲,忽地一下坐起來,小南被她這猛然的動作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問,就听到小雪哇地一聲大哭起來,還一邊哭一邊口齒不清地念叨著什麼。她趕緊跳下床,打開台燈,坐到小雪旁邊摟住她肩膀問怎麼了,小雪也說不出話來,只是哭著搖頭,說不要找我不要找我。小南雖然膽大,也被她弄得覺得心里發毛,安慰了好半天,小雪這才慢慢平復下來,給小南講了她剛才的經歷。
  她們睡下不久,小雪就覺得和平時不一樣。她的睡眠一向不錯,但那天晚上她只覺得頭昏沉沉的,卻又睡不著,耳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嗡嗡叫,全身發軟。她心里只覺得慌慌地,好像有什麼事要發生了,就這麼過了一會兒,她覺得門開了,進來一個人影,徑直來到她床邊,俯下身恨恨對她叫︰“把我的東西還我!把我的東西都還我!”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來掐她的脖子,她當然拼命掙扎,還大叫(據她後來說她自覺叫得很大聲,感覺屋子里嗡嗡的都是她的回聲)救命,那個人的手又涼又硬,死死地掐她的脖子,一面叫著︰“還給我!把我的東西還給我!”聲音只是一個調子,好像灌滿了她的腦子一樣。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麼從他手里掙扎出來的,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坐起來,她說那時她的腦子里只有那人的聲音在反復地叫,直到小南坐到她身邊來,她還能感覺到那個人又涼又硬的手似乎還停留在脖子上。
  小雪很相信這個不是夢,而是真的事情。是她挖的那個墓的墓主來找她要東西了。因為睡之前她還在整理墓中出的東西,她堅持認為那個墓主人就是因為這些東西被她挖出來而找她算帳的。小南不管怎麼說她都堅持她的想法,于是那個晚上她們一直沒有關燈,小南陪著她就那麼坐著,一直坐到天亮,看著小雪嚇得口唇發白呆呆的樣子,小南在心里偷偷想,小雪真的不適合做考古,要是每挖一個墓就這樣子的話,只怕早就變成精神病了。
  當然,那時她還沒有想到這之後她會遇到的一些事情。


小雪的事情發生之後的幾天,一切都很正常,沒有什麼其它怪異的事情再出現。小南也一直在安慰小雪,讓她相信那些都只不過是她的亂夢而已。小雪的情緒漸漸平復下來了,不再晚上開著燈一坐半宿。要知道,這幾天她們晚上不睡,第二天上了工地真是苦不堪言,再這樣下去,小南只怕都會崩潰,好在小雪終于相信那只是她初次挖墓精神緊張的結果,于是一切回復正常。
  工地上的工作每天在繼續,大家都漸漸從初來的新鮮感中慢慢走出來,進入了按步就班的工作狀態。晚上男生們常常湊在一起打撲克、打麻將,女生不玩這些,又沒電視看,只能在寢室里閑聊。她們常常會跑到校門口的收發室去打電話騷擾我,讓我快來,不過那時她們只字未提小雪的事。和別人也沒說。大概是不想散布緊張情緒吧。
  可她們沒想到又一個怪異的晚上到來了,對于她們兩個人來說,這個晚上真是難以忘懷,直到現在大家聚在一起說起這些事的時候,似乎還心有余悸。
  那個晚上她們和正常一樣寫探方日記,看了一會兒書,閑聊一陣,就熄燈睡下了。由于這件事也是小南講給我的,所以我所記述的仍和她的視角相同。小南睡下不久就進入了夢鄉,但這之前做了什麼夢她一個也記不得了,後來,她進入了一個詭異的夢境里,在夢里,她看到了所有在世的親人,她的父母親、奶奶、妹妹、男友,還有其他的親屬,但印象最深的是前面的幾個人,這些人表情木然地看著她,而她似乎和他們隔著一層透明卻無法逾越的障礙。接著,可怕的事情發生了,他們開始一個接著一個地死去,不同的死亡方式,痛苦而絕望的眼神,她無法沖到他們身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切殘酷地發生著,一個,又一個,她瘋狂地徒勞地努力想接近他們,可是不能!小南覺得她的心似乎被一把鋒利的刀切成了碎片,她在極度的恐懼、絕望、驚駭和痛苦中醒來,滿屋子的黑暗壓得她喘不過氣,她從未有過這樣可怕的惡夢,以至于她醒來後好久都不知身在何處。她忍不住有種想哭的欲望,但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很少流淚,而且她也怕吵到小雪,那個本來就脆弱,不可以被刺激的朋友,于是她強忍著,但那夢中的場景卻仍然在她腦子里揮之不去,每一個場景都足以令她無比痛苦,所以她盡管沒出聲,但頭發和枕頭上仍然洇滿了淚水。
  就這樣痛苦地堅持了一會兒,她突然听到從對面床小雪那里傳來了小聲但卻清晰的啜泣,而且明顯是痛苦而壓抑著的聲音。小南的半邊身子都木了,她想,怎麼了,發生了什麼?
  這麼想著,她不由自主地翻了一下身,這時她听到小雪低低地叫她的名字。
  “你沒睡?”小雪問。她的聲音里明顯帶著哭過的痕跡。
  “我......我剛醒了一下。”小南壓低了聲音盡量用正常的語調回答。
  “你怎麼了?”小南緊接著問。“你哭了?”
  小雪被她問得頓了一攏 蝗灰種共蛔〉乜蘗順隼礎K槐嚦摶槐咚擔骸靶︿希 易雋爍隹膳碌拿危 嬋膳攏 潘牢伊恕!?
  小南擦干眼淚坐起來,竭力鎮定著用安慰的口氣說,“別哭,沒關系,不過是夢嘛,這不是沒事了。”
  小雪說︰“可是,我從來沒想過會有這麼可怕的夢,我不敢相信,我哪里想過這樣的事情!”
  小南想都沒想就說了一句︰“什麼夢呵,這麼可怕?”
  “我夢到我所有的親人都死了,而且死得那麼可怕,天哪,什麼樣子的都有,我不敢想了,我害怕......”小雪說不下去,又哭了出來。
  就在那一瞬間,小南覺得自己的全身像掉進了冰窖一樣。


我們這一生中也許會做過一些這樣那樣的惡夢,有的緊張、有的怪異,但像這樣的惡夢,而且是這樣逼真而殘忍的惡夢,我真的想像不到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折磨。它似乎席卷了所有的感情,它揭露出我們最深的恐懼,我們所最害怕面對的,其實不是什麼虛幻的鬼怪,那不會在夢中給我們多麼巨大的傷害,而我們最害怕的,難道不就是這種絕望的失去嗎?我們在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親人,寄托了我們所有感情的親人,如此逼真地在面前可怕地死去,那會是一種怎樣的感受呵!
  所以直到現在,當小南和小雪心有余悸地談到這個夜晚、這個她們所做的共同的怪夢時,我非常理解她們的心情,我也暗自慶幸,我沒有經歷這麼可怕的夢。如果那個晚上我也在的話,我會不會也和她們一樣,陷入到這樣可怕的妖夢之中呢?
  有時候我們會探討,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力量,讓她們在同一個晚上,幾乎是同一個時間--因為後來她們兩個說起來做夢和醒來的時間,前後基本差不多,但小雪似乎比小南先醒,她一直不敢說話,直到听到小南翻身,她說那中間她都要崩潰了--做了這樣相同的夢呢?就算是巧合,做這種夢的機率能有多少?而恰巧兩個人,兩個同一房間的人做這種同時同情節的夢的機率又能有多少?夢的本身就很可怕,這種巧合愈加地可怕,它使小南和小雪不能不去想,是不是真的有一些無法看到的力量徘徊在她們的周圍,折磨著她們的意志和思想?可是,為什麼對準了她們呢?另一個寢室的女生們,一個個意氣風發精神健旺的樣子,看上去沒有任何的狀況。
  小南嘴里不說,但後來她告訴我,有生以來第一次,她感到了一種莫名的害怕和恐慌。

在這個惡夢的夜晚結束後,無論是小南,還是小雪,都無法再說這只是個簡單的夢而已了。她們晚上睡覺不再關燈,她們小心地避開這個話題,雖然兩個人都盡量說服自己一切不會怎麼樣,夢不過是夢,電話也打過了,家中一切都平安無事,但是心里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尤其是小雪,她連著受了兩次刺激,本來就膽小的她更是害怕夜晚的到來。也許是精神緊張的關系,她的睡眠變得更差了,即使好不容易睡著了,也常常會在夢中被莫明其妙的緊張情緒嚇醒。小南盡量地寬慰她,可是效果不大。小雪看上去臉色很差,連帶隊老師都發現了她的異常,問起她時,她也說不出什麼來。這種事情和局外人說起來會被人認為她神經有問題,更何況是帶隊老師。她和媽媽通電話時講了她遇到的事,她的媽媽听她嚇得那樣子,盡管半信半疑的,對她的狀況卻也擔心得很,就催她不要呆了,不行就趕緊回去。這樣猶猶豫豫地又過了將近半個月,小雪終于撐不住了,她對小南說,她想回去了。
  小南當然不會勸她留下,雖然她心里十二萬分地不願意。小雪一走,屋子里就只有她一個人了,我還要再過差不多十天才能到達,這十天對于她來說也是一個很難熬的時間。但是看到小雪的樣子,小南還是裝成很無所謂的樣子說,沒關系,你想回去的話就走吧,我沒事。
  小雪也明白她這時候走的確不應該,可是再呆下去的話她也許真的會病倒,她沒有小南那麼強的承受能力,每晚的緊張情緒已經剝奪了她大部分的睡眠和精力,她白天在工地上沒精打采,讓民工們笑話她好像吃了瞌睡蟲。本來越向下清理的時候越要集中精力做得細一點的,可是她的精力真是快沒了。要不是她的探方和小南的挨著,有小南幫她照應著,恐怕更會被老師批評。她去向老師請假的時候老師倒也沒說什麼,只是擔心她一個人回去路上會不會安全,因為小雪的單純大家都知道,她是很容易相信別人的,老師甚至怕她會在路上被人拐賣。最後打了幾個電話,在她回去的幾個轉車、轉船的地方都找了當地的熟人負責接送,確定了一路上基本沒什麼問題,這才放心送她上了船。小南在清早的時候到碼頭送走了小雪,回到寢室自己撲到床上放聲大哭了很久。小南一生中哭的次數是有限的,更別說大哭了。後來她對我說,那時她心里最盼的就是我的到來。
  我這邊听到小雪回來的消息卻並沒見到她,因為她沒回學校,直接回了家。我在電話里問小南為什麼小雪回來得這麼早,小南只是淡淡地說她身體不好,所以先回去了。小南問我還要多久過去?她說她一個人住很沒意思,老師說過幾天還要有一個外地考古所負責繪圖的人要去,是個女的,正好小雪走了,就住她那兒,再加上我,仍是三個人。但她希望我能先去。
  電話的最後,她終于忍不住了,她說︰“我現在每天晚上都失眠。”
  我不信,小南的神經好到讓我妒嫉的程度,她只要躺在床上,三分鐘之內必定去見周公,而我最快只怕也要半個小時,說她失眠我覺得那是天方夜譚。小南听我不信,也沒解釋,只說︰“來了你就相信了。”
  好在會議按時開,按時散,我打好行李,單槍匹馬,踏上了去往三峽的旅程。


說到這里我要附帶講講關于我的問題。我是一個有點敏感的人,從小對這方面的事就很有感應,也看到過一些奇奇怪怪的事。不過時間久了就習以為常了。這些事如果有時間的話我會在後面講一講。因為很早就信佛,所以倒也不覺得害怕。小南盼我去也是有原因的,她一直認為我去了會給她以支持,這要比小雪給她的緊張情緒好多了。不過在這之前她一直沒對我說這些事,她不願意讓我有先入為主的印象,說到底,她盡管緊張,卻仍在心里半信半疑,她想看看我來了以後會有什麼反應。
  我到達三峽的目的地是在清晨,經由了火車、汽車、輪船這三種交通工具,我高高興興地到達了向往已久的三峽工地。負責接我的是當地文管所的一位老師,我們需要在碼頭上打車,再開上幾十分鐘,才能到達我們的駐地。因為有行李,他直接帶我去了我們住的那個學校,一走進通向寢室的那條黑黑的長走廊,我就隱隱有了一種說不出的奇怪感覺,等到打開我將要住的那個寢室,也就是小南和小雪原來住的那間屋子,走進去,我的那種感覺就更明顯了。那是一種有些喘不過氣來的感覺,就像是陰雨天呆在一個通風不好的地方一樣。但是我也沒太在意,放下行李,去吃早點,那位老師建議我休息一下,下午再去工地,可我實在心急,等不及下午,剛吃過飯,就讓他帶著我去工地了。

小南和我見面時的興奮就別說了,大家抱在一起好半天才松開。不過主要是她在用力地擁抱我,我那時還不明白為什麼她看到我會那麼親,雖然大家很好,也不過是一個月沒見而已,哪有這麼夸張。我想也許是大家來到這個陌生的環境里,所以一看到好朋友的到來自然就比平時感覺親密些。
  在工地上的事情就略過去了,轉眼到了五點半收工吃晚飯,吃罷晚飯大家就三三兩兩地回去了。我和小南自然親熱地走在一起,她給我講她挖方的種種趣事和挖出的成果,講當地老鄉的一些有意思的事情。我們回到寢室里洗漱完畢就偎在一張床上聊天,那時也就八點多鐘吧。可是,沒過多久,說著說著,小南就沒聲音了。我轉頭一看,我的天,她居然就那麼靠在牆上睡著了。我瞪了她好半天,心說你不是每天都失眠嗎?這也能叫做失眠?看她睡得那麼熟,我也不忍心叫她,就輕輕把她扶著躺下來,讓她睡下了。
  我有擇床的毛病。到了一個地方,非要折騰幾宿,才能適應下來,正常地睡著。回到我自己的床上,躺下來,我瞪著黑乎乎的天花板,腦子里念頭亂七八糟的,也不知都在想些什麼。就這樣躺了一會兒,我閉上眼楮,心里默念波若波羅蜜多心經,這是我放松自己的一個方法。這麼反來覆去地念了一陣,感覺心里不那麼亂了。這時我卻听到一種很奇怪的聲音,說不出從哪里傳出來的,好像是有人在敲木魚,一會兒像是遠,一會兒像是近,有時緊,有時松,仔細听反而听不清,放松了它就悠悠地飄進耳朵里,一聲聲清楚得很。我看了看表,是凌晨一點多鐘,這周圍沒有廟宇,聲音是哪里來的?我想不出來,也就不想了,隨它響去。就這麼迷迷糊糊地,不知什麼時候也就睡著了。

早晨是小南把我叫起來的。我看了一下表,是六點半。七點鐘開飯,八點鐘上工,我們可以用半個小時的時間來梳洗一下。我洗臉的時候開玩笑地說小南昨晚失眠得像一塊石頭,扔到地上都沒反應。她笑了笑,說︰“你大概不信,自從小雪走了以後我真的一直失眠,但是昨天一看到你,我就一下子能睡著了。而且我睡得特別好,來這里以後我好久沒睡過這麼踏實的覺了,連夢都沒做一個。”
  我說︰“你睡得倒好,我可是失眠了。大概是你的毛病嫁禍于我了。而且這個地方好奇怪,大半夜的不知是哪里在敲木魚,這附近也沒有廟呵,再說誰半夜不睡敲這個干嘛?難道老鄉家有人在做法事?”
  小南本來笑咪咪的,听了我這話,臉色有些變了,她說︰“你說真的嗎?你听清了?”
  我看她的樣子好像不大對,就停下來打量了她一下,笑說︰“你干嘛緊張兮兮的?這有什麼真的假的,我拿這個來騙你干嘛?”
  小南放下手中的毛巾,臉色有些白。她坐下來,一下子變得很累的樣子,她說︰“我還本來以為這聲音,只有我能听到......”
  我無語。她的樣子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她說︰“我問了好幾個同學,她們都說沒听到。可是我失眠的這些晚上,每個晚上我都听得到。就在半夜一、兩點鐘的時候。那聲音,仔細听的時候听不清,不听的時候還一個勁兒往你耳朵里鑽。我常常一直到四、五點鐘雞叫之後才能睡一小會兒,本來不想和你說的,沒想到你一來,就听到了。“
  我從來沒看到堅強的小南有這麼無力的樣子。
  好在我也是個神經堅強的人,而且對這樣的事情比較有免疫力,所以我馬上就振作起來,笑著說︰“沒關系吧。不過是听到點兒聲音而已嘛,再說說不定真的是誰家里有人修行呢,半夜念經。大家白天都累得夠嗆,晚上睡得死死的,听不見也沒什麼奇怪的。我本來就神經衰弱,睡不著就听見了嘛。”
  小南搖搖頭,強笑了一下。她說︰“有些事,我還沒和你說過......”
  我看她這樣子,心想不如不回避了吧,反正這種事情不是能回避的。我就說︰“你在這里住得不好對嗎?這個屋子里是有問題,我昨天一來就感覺到了。”
  小南怔怔地看了我一會兒,突然說︰“你真覺得有問題?真的?”
  我說︰“騙你干嘛,我又不是算命騙錢的,這樣的地方,陰氣本來就盛,有問題也很正常嗎。不過沒關系,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小南說︰“這些天我幾乎不敢睡覺,只要睡著了肯定會做惡夢,從前我很少做惡夢的。你知道嗎,小雪就是因為這個被嚇走的,再不走的話,她都要崩潰了。你要是再不來,只怕我也撐不了多久了。其實我從來沒怕過這些東西,我也不太相信,但有些事情,實在是解釋不了。”
  我說︰“先吃飯去吧,邊吃邊聊。反正我們還要再呆下去,慢慢解決嘛。”
  于是我們出去吃飯,小南看我輕松的樣子,也就不像剛才那麼緊張了。再說,她原本就不是脆弱的那種,只是這一陣壓抑得太久無法宣泄才會有些失衡。我們吃了飯,各自去探方上工,因為工地不在一起,除了中午午休,白天就不能在一起說話了。但是吃過飯分開的時候,我覺得小南看上去還是精神多了,一方面是昨晚睡了個好覺,另一方面是放松一些了。
  雖然我口中對小南說得很輕松,但其實我的心里也沒底。只是那時小南還沒給我講她和小雪以及小雪走之後她遇到的事情,所以我也沒太想這個問題。一心去上工了。


※ ※ ※ 本文為 NICO 與 熊蓋站 共同所有,未經同意,請勿轉載 ※ ※ ※

 




學習就像召妓,出錢又出力;
工作就像輪姦,不給你機會休息;
生活就像自慰,都靠自己雙手;
命運就像強姦,你反抗不了就要學習享受
  



             

[樓 主] |
發表於:2006-01-16 17:39

  熊蓋站 -> 鬼話連篇

v 最新文章        熊蓋站為自由討論論壇,所有個人行為或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聯絡我們,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        v 精華文章

               

奇摩搜尋
完全比對 模糊比對

線上收看: 景點即時影像 | 線上查詢: 火車時刻表最上方

    Powered by 熊蓋站  Code © 2005-2017 Plurk Twitter 
讀取秒數Time 0.044690 second(s),query:4 Gzip enabled
   現在時間是 2024-6-3 0: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