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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享】一輩子的承諾 (http://localhost/phpwind//read.php?fid=115&tid=16698)
--  作者：熱浪
--  發佈時間：2005 12 31 9:48 AM

--  【分享】一輩子的承諾


三年了，你給我的承諾我一天也沒忘，你說過會一輩子伴著我的．．．不過，

早就沒有一輩子了．．．」哽咽的聲音在落針可聞的夜裡顯得特別刺耳。我走到

我們相識的地方─我的舊居。


三件前，他搬到我隔壁的房子，我們理所當時地成為鄰居。首次看見他時，有一

眼的悸動，雖然只是一眼，但我清楚，那第一眼的悸動是愛情。但他不苟言笑，

每次跟他打招呼，他總是白了我一眼後便和我擦身而過。經過幾次的白眼,我每次

看到他都會繞道走。在那年的聖誕節，他突然拿著一份禮物到我的門口叩門，我還

記得那時以為自己出現幻聽和幻覺呢！那是第一次聽到你的嗓音，低沉但不如其他

男孩般沙啞乾澀，悅耳得很。就在那年，我們開始交往，他送了我一條星形項鍊，

我卻把項鍊塞回他的手中，我永遠也不會忘記他的失落表情，我想，他是第一次把

感覺刻畫在臉上。那種失落的感覺和他的面無表情很不搭配，令人很自己想把他和

這種感覺分類。

「等你決定要和我生活一輩子時再送給我好嗎？」

沒有承諾的感情談得上喜歡，和愛攀不上關係。也許，我想我們擁有愛．．．他

露出一個他向來吝嗇的微笑。

「我們相約三年好了，我三年後再把把它送給你，你有那個耐心等待嗎？」

「一輩子我也會等的．．．」我低頭輕聲道。

「你說過要一輩子照顧我的，你忘了嗎？」

想到這裡，我不禁歎道。他們在一起已經三年了，已說得上談婚論嫁的地步。

在八天前的聖誕節，他約我出來，說要給我一個驚喜。我已猜到個八成準，我滿心

歡喜地打扮自己，想把自己最美麗的一面給他看，在她想穿上鞋子出門時，眼皮不

停地跳動，心裡翻滾著不安的情緒，正想斥責自己胡思亂想，手提電話突然響起，

我馬上放下手頭的工作，按下通話鍵，接收一個令我無所適從的消息─他出車禍了

！我不安的預感終於成真了。


我火速地趕到醫院，看到他身上插滿了管子，在旁還有醫護人員在幫他急救。我馬

上衝到他身邊，他好像意識到我在身旁，原本緊閉的雙眸驀地睜開，以細如蚊蚋的

聲音說「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好嗎？」

「不和你一起我還能嫁誰？」我強忍著氾濫的淚水，勉強維持平常的嗓音，但仍聽

得出鼻音濃重。


「不要哭，看我們的等了三年承諾．．．」

他這樣一說，我才發覺自己已淚流滿面。他顫震地舉起鮮血淋漓的手掌，來不及攤

開，手已滑落在床上，雪白的被褥混合著鮮紅的血液，形成詭異的圖畫。

「宣佈死亡，十一時五十分。」醫生以專業的口吻說著。

我凝望著他的面容，有一種死亡特有的氣息。若是真愛，不都是刻划在靈魂深處嗎

？是生是死又何妨？再也感不到哀傷，彷彿靈魂已抽離了身軀，不發一言的我像是

一尊失去意識的娃娃，身旁吵鬧的哭聲打擾不了我的寧靜。我並沒有拿回那條被他

緊握在手心的項鍊，雖然他最後來不及給我，但我肯定，那一定是那條項鍊！我也

不記得是怎樣回到家裡，就這樣過了七天，大家最初都很擔心我，但看我這樣安全

地過了七天，都開始放寬心了。但他們不知道，我是在等一個可能和他相聚的機會

，縱使那機會是如何的渺小，方法是那麼荒謬．．．在昨天，也是他的頭七。而我

，也是在等這一天．．．


夜如落幕般落下，想到有千分之一的機會可以看到他，絲絲的喜悅浮上心頭，加上

在前幾天失眠，所以在昨夜，我早早便入睡了。我看見了他！我知道，我是在作夢

，但很真實，他把手掌放在我面前攤開，是那條星形項鍊！不爭氣的眼淚瞬間爬滿

兩腮，他把項鍊放到我的手心，再微微抓緊我的手，像是安慰我的悲傷，但他由此

至終也沒有說話。

「帶我走好不好？」我近似懇求地問。

他微笑地搖搖頭，依舊不語。

「我決定了。」他依然不語地搖搖頭，眸中不減的是溫柔。

他向我揮手，便轉身離開我的視線。

在我意識到他想走了，便大開嗓門「不要！」

他孤獨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聲音和依戀的目光中。溫暖的陽光從窗外透進屋內，帶給了

一室的光明，但卻照不亮我心中幽暗的角落。我從睡夢中醒來，下意識望了望手心，

駭然發現項鍊還在手上，我拿起隱約還有血腥味的項鍊到唇邊細細地親吻著，好像嘗

到腥甜的血味，那是他的味道。

「你來找我了，是不是？對不起，連在夢中我也要哭給你看。我知道，你心中那無

人能觸及的位置在流淚。」看著手中的項鍊至到午夜。以前的回憶如潮水般襲來，

但從前的快樂，我發現已經離我很遠很遠了，那是我伸手也觸不到的美麗風景。回

憶著我們相識的過程時,原來我已走到我的舊居，不自覺走到馬路，一陣急促的煞車

聲在身邊毫無預警地響起，我被那強大的衝力撞了出去，世界像是與我隔了一條鴻

溝，我失去了感覺。在這接近死亡的寧靜裡，我看著手心的項鍊，星形的吊墜沾上

我的血，在昏黃的街燈下散發著銀光。這項鍊浸淫過我們兩人的鮮血，見證過我們

的承諾，是我這輩子最珍貴的物品。

在失去意識前，我說「你不來接我了嗎？沒關係，這次我來找你．．．」我擠

出一個灌注了這輩子美麗的微笑。因為，這是笑給他看的．．．


怨今生無緣，願來世續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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